【杜方/荣霖】作战计划 2
2 情报与战略
私设如山，荣石参军未退伍，在杜老处手下做了参谋。故事应该在《初次见面，谈个恋爱吧》之后和《对弈》之前。
希望亲们喜欢，热切期盼着你们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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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孟韦是第二天才来许一霖的铺子，特意挑人少的时间来，一来就坐在帐台里侃侃而谈。
“一霖，你是不知道我昨天去了司令部。“出了方家的二少爷像是变了个人，肆意潇洒，青春飞扬，这本是年轻人该有的模样，怎么能让那官宦人家的深街巷子埋没了本性？
“慢慢说，喝口茶，“许一霖拿起刚刚洗好的龙井倒入茶碗，水青色的茶汤在白瓷碗里绽开，荡出一片氤氲。方孟韦和许一霖都爱绿茶，入口略涩，然后回甘，走的就是这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路数。
眼看着方孟韦急急忙忙地往下灌，许一霖一边去拿帕子，一边念叨着，“孟韦，慢点儿，烫！”两人对视一笑，孟韦拉着一霖，“一霖，昨天在警察局，孙秘书竟然说我从了那个流氓头子，笑话。昨儿我可是狠狠地到那儿数落了流氓头子一顿。”
流氓头子是方孟韦对杜见锋的称呼，许一霖听着只是浅笑，眼底下潜藏着一抹温柔，静静地看着方孟韦手舞足蹈的描述着他昨儿的趣事。
两个少年，一个温柔，一个飞扬，引得路过的旁人都啧啧称奇，交口相传。
“听说，昨儿有穿军装的来找你麻烦了？“好不容易歇下来的方孟韦转头想起昨天的事情，问起许一霖来。
“哎，就是个来买香粉的军爷，叫……叫荣石。“许一霖回忆着，”人客客气气的，但不像是你口中那个杜旅长的兵。“
“不说脏话？不骂娘？不动手动脚的？“最后一句，脸微微红了。
“没有，就是……就是有些结巴。“许一霖皱眉又想了一遍，的确是风度翩翩，可惜了。
“结巴？呵，我可算是开了眼，他们军队里都招的些什么人……“
“嘘，“未等方孟韦说完，许一霖食指竖在唇边，“小心，隔墙有耳了。”
“哎，你怕什么呀。“
“我怕什么，都是活过第二次的人。但是您和大少爷是我的恩人，你们把这件铺子交给我，我许一霖就算再怎么样也得保证铺子的安全，保护您和大少爷平平安安的，不然啊，我心不安宁。”许一霖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受惊的样子。
“哪来这么些旧社会的恩恩义义的？”方孟韦被许一霖的样子逗乐了，“大哥和我救了你，就希望你能好好的过日子，别在为了什么乱七八槽的伤了自个儿的性命就好。”
许一霖见状，一摆手，也是不愿意再听。方孟韦知道他撅，也就没再硬提。
“掌柜的，方少爷，荣军爷又来了。”小刘往门内一跨，差点被门框带到，一跳一跳地给里面两位报信。
“小刘，别慌，”许一霖看了方孟韦一眼，“躲躲？”
“躲什么？“方孟韦干了一杯龙井，涩，”警察躲军人，像话吗？反正不是流氓头子的人就好办，让他来，我倒要见见这个结巴。”
荣石跟着小刘的脚步踏进胭脂铺的时候，方孟韦正拿着茶盖儿撇茶沫子，听到了在门口停住的脚步声，方孟韦和荣石同时向对方投去一眼。荣石倒是没想到会在这时候碰到方孟韦，心里跳了千万个戏台，脸上一片波澜不惊。
“嗯，旅座眼光不错，但是没有一霖好。“
“嗯，长得还可以，可惜是个结巴。“
两人互相留下一个初始形象，然后该喝茶喝茶，该侦察侦察。
“哟，荣军爷来了。“许一霖照旧从门帘后头出来，端得一水江南的软音，”昨儿的香粉，小姐还满意吧？“
想起昨儿拿回去被旅座好奇打开又一喷嚏打翻的栀子花香粉，荣石可惜地叹了口气，“不错，就是有些软了，您这儿还有什么更冲些的吗？“
听着荣石那些个男人化的词语，许一霖听着觉得有些好笑，“有的，有的，“忙转身回了后室仓库提货。
“兄台那儿人？听口音不像是北平人。“方孟韦捻起一把蜜饯，装作无意地盘问，好像是个平常的北平警察在执行公务，眉头却用力地皱起。
“承德。“荣石低头一笑，想着方孟韦应该猜不出他的身份，不然早就打来了，“您是？”
“方孟韦，兄台？“
“荣石。“
“承德，离湖南可是相近?“
荣石低头打量着手中的盒装胭脂，红蓝花被加工成小而薄的金花燕支，阴干后形成一种润滑的脂膏。脂膏在室外放久了，外层沁出一点点脂油。方孟韦的话他听得明白，北平城里的外来部队不多，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一支从湖南而来，杜见锋。荣石长叹一声，旅座，嫂子对您如此介怀，这追妻之路可是蜀地天险，难于上青天啊。
“哈哈，“荣石打着哈哈，“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方先生，你说近不近？”胭脂盒从左手倒到右手，回答得滴水不漏。
方孟韦狐疑地看向荣石，上下打量一番，这个男人，不一般呐。
“荣军爷，你看看这个蔷薇香粉怎们样？鲁地特产蔷薇刚开花就拿来打粉，您闻还透着些许的露水味儿。”许一霖没注意到自己凑在荣石颊边，递上手里的香粉盒，示意荣石闻闻。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荣石确定，因为许一霖衣服上淡淡的皂角味充斥着他的鼻腔，好闻而清新的味道时不时地撩拨着他的感官。有点口渴，向四处瞄瞄有什么解渴之源，一转头，瞥见方孟韦提着茶碗皱眉斜目看着自己，才加满的绿茶汤又见了底。
这是，吃醋了？
荣石心里一阵警铃大作，这不行，不行，不能是许一霖，怎么能是许一霖。说着，他接过香粉，笑着一比划，“也不知道是不是香粉闻多了，嗓子有些发干，掌柜的，您这儿可能赏口茶喝？“
“哪儿话，“许一霖拿过方孟韦身边的茶壶，“刚沏的龙井，军爷，您用着。”
待荣石走后，方孟韦一阵气闷，“这个荣石，精怪精怪的，一霖你可小心着点儿，别被他算计了。要是他来喝茶套消息，直接把他轰出去。”
“我的小少爷，“许一霖拿着鸡毛掸子冲着方孟韦挥舞几下，”您可别多心啊，我这儿有什么消息好套的？再说了，依着北平城现如今人心惶惶的状况，他们这身狗皮可比什么都有用，我这儿端茶递水的，不就为了让他们能多照看我们小店一点嘛。“
“有我和我大哥呢，你怕什么？“
“二少爷，我许一霖不是个雏儿，能用自己的本事报答您和大少爷对我的恩德。“
看着许一霖又轴起来，方孟韦忙不迭地点头示意，一霖你说得对。
可是许一霖倒是想岔了，他那儿还真有好多消息，荣石笔直地站在杜见锋面前汇报。
“小石头，两天了，两盒香粉花了军部两块大洋，没查到什么还好意思拿着去军务处报销，觉得给201长脸了是不？“杜见锋一脸鄙夷地看着荣石，没军功还像领勋章？没门儿。
“首长，线报在这儿，“荣石一指自己的脑袋，胸有成竹。“什剎海旁的胭脂店是嫂子好友所开的，除了掌柜的之外还有一位合伙人很有可能就是嫂子。嫂子每天下午2点进胭脂铺，和掌柜的闲话家常。嫂子爱喝龙井，掌柜的在嫂子来之前就会沏上一大壶。铺子生意一般，胭脂囤货都放了挺长时间的样子，但是嫂子和掌柜的从来没担心过。”
暴雨连珠式地撒完豆子，杜见锋点点头，“还有呢？”
“嫂子对您印象不佳，皱眉看着我穿军装的样子，还问我是不是湖南人的手下。由此看来，他对于您第一印象没什么感觉，近而有些排斥。话说，旅座你当时干什么了？“
“咳，他妈的”杜见锋那手微微放在唇边，老脸一红，“这个你知道有个屁用啊。线索有重点，但不够全面，去，拿点大洋，给老子接着去。”
“是，旅座，他身边的掌柜的是个重要人物，我申请从他这边入手，请求组织给予支援。“
“怎么支援？“杜见锋剑眉一跳，小石头竟然开始作妖，看来是遇到什么动心的东西激发他的活力了。
“找个人，我要救美一下。“
“切，到底是老子追人还是你追人？救个屁的美。好好给我看着你家嫂子去！还是你对人家？“
“报告旅座，我可没这想别的，他和方孟韦的关系可不一般，方少爷在他那儿十分放松，一点儿也不戒备。他应该知道嫂子的一切信息，只要拿下他，您做方家女婿的计划可就十拿九稳了。“荣石刻意撇开和许一霖的关系，他想想或许只是遇到一个不一样的人，让他有些不一样的感觉而已。
“同意！“一听见荣石后半句，杜见锋一个大掌拍板，这个好，老子就等着做人毛脚女婿了，“不过你小子可别干些掩耳盗铃的事儿。”杜旅长眯着眼睛，敲打着小石头。
荣石倒没注意后半句，只是看着自家英明神武的旅座嘿嘿嘿地幻想自己的女婿生活，不禁摇头，恋爱中的男人啊，智商都不见了。
想到这儿，荣石和杜见锋都打了一个大喷嚏。杜见锋笑笑，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