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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霖】长生殿

*《游园记》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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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少爷,起风了,您还是把窗户关上的好。”

说话的是金陵城迎客来客栈的胡掌柜,作为金陵城最大客栈的掌柜面对这个订了三个月住了两个月天字一号房的客人,自是殷勤不已。

“不了,”荣石没有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把木窗开到最大,“我在等人,关了就看不到了。”

胡掌柜闻言,也往窗外看。天字第一间临水,外头就是秦淮河。

夜晚的秦淮河谧静而温柔,几处吹来的晚风吹皱了河水,把倒映在河水上也月亮也吹得软软的,平添了一份褶皱。此时此地,无人也无声。胡掌柜正纳闷荣少爷等得何人,就听见远处一阵锣鼓点,画船踏着节奏而来。

“妾身杨玉环虔诚祝告,望双星俯鉴妾心乎……”一句拖腔,引出胡琴和司鼓的起调,许玉环便在这画船之上双手合十地对着双星祈巧。

也许初遇是被许一霖的外貌迷住了心神,可是相处下来,许一霖的每一处都无不吸引着荣石,他真诚而又圆猾,他善良而又有城府,他是矛盾的,又是统一的,对着好人好,对着敌人坏,而对于戏,他永远是刻苦勤奋的,这样的许一霖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故事,让荣石想把他捧在手心里疼。

自从荣石跑到许一霖面前表白之后,便真在这金陵城里住了下来。不同于旁边养戏子般送金银首饰,荣少爷只是时不时地捧捧场,送上几罐亮嗓的批把膏,提醒他别累着嗓子;亦或者戏晚了带上份宵夜送去,莫饿坏了身子。荣石不是心疼金钱,只是许一霖于他,是想共度一生的家人,而不是玩耍片刻的小倌,送金送银不带情感的施舍,既看轻了自己,也看轻了许一霖。

荣石不知道,许一霖这一生缺的就是这种家人的温暖,这种无论多晚都有人记着你念着你想着你的心,一碗宵夜入口,比那些金银珠钗都贵重上十分。不消一个月,许一霖就对着荣石害羞起来。

害羞,自然是有戏。

今儿的戏是《长生殿》,许玉环唱到“一愿那,钗与盒情缘永定”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瞄了河岸上一眼,恰巧落入荣石的眼中。这一眼,含羞似怯,无限风情。许一霖好像是在河岸上折了一条杨柳丝儿轻挠在荣石的心上,嘴里还絮叨着生生世世永在一起。便是碍着胡掌柜在旁,荣石也没能压住这心口上的气血沸腾,急喘气地呼吸了几口,心里要带许一霖回承德的念头更胜。

“荣少爷,你在等的,是许班主的画船吧?”胡掌柜此时像是摸到了一个惊天秘密一般,侧颜看向荣石,嘴角带有笑意。“咱金陵城不说别的,单说戏,许班主可是这个。”胡掌柜一挑大拇哥,比个好来,“只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荣石眼睛还跟随许一霖,嘴里的话倒是对着胡掌柜说的。

“可惜许班主不唱堂会了,昨儿听许家班的人说了,以后许班主都不接堂会了,只在这画船上演演。”堂会钱多,画船钱少,胡掌柜不是很明白许一霖的做法,叹息一声。

话到这儿,却没人接,胡掌柜有些尴尬,转头去看荣石。荣少爷此时却拿背朝向胡掌柜,修长的手指紧巴着木头窗框,指尖泛着白皙,看得出来十分用力。

“一霖,堂会……堂会太累,每……每次下戏……都……都要弄到……深夜。要累坏……累坏你了,我心……心疼。”不记得是那次的深夜送饭,荣石结结巴巴地给许一霖说这事,当时许一霖含着一口鸭子汤,卸下妆的鹿眼望着他,鼻尖红红地。荣石当时只道是许一霖委屈自己不让他唱戏不高兴,匆匆扯开了话题,谁知道,许一霖记着,还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这,是不是可以带他回承德了呢?

可是还没等荣石嘿嘿嘿的想好,许一霖这里就有情况了。

不知道是从哪里扔出来的石头,猛地砸中了画船上表演的许一霖。他一下子重心不稳,摔进了秦淮河。荣石看到的,就是许一霖好像一只纷飞的蝴蝶,跌入冰凉的河水,摔碎了一池的月光。

许一霖醒来的时候,中央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在他身边兜兜转转。床边的荣石浑身湿漉漉地,瑟瑟发抖地拉着许一霖的手,冷得连眼睛都红了起来。

“不准,”虽狼狈如斯,还是能让人感觉出荣石身上的王者霸气。这气息平日里从来不在许一霖面前展现,今儿倒是气场全开起来,连话都不结巴了。“不准再受伤了,我带你回承德,回我们的家。”

“好。”许一霖烧的迷迷糊糊地,整个人头疼身体疼,没力气再去想别的主意,便是跟着心走了。眼前的荣石说要带回家,家,许一霖有家了,哪有不去的道理。即使是飞蛾扑火,就让他享受这么一次家的感觉吧。

周边的医生和护士都停了下来,看着床边这个救人又一掷五根黄鱼包下特需病房的男人和伤者两两相望。

古语言: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情不关风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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