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霖/杜方】作战计划 5
*OOC中的战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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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短兵交接
侦察兵了解敌情后，步兵就奉命出征了，短兵相接，试探为主。
荣石的这份恩情，许一霖一直记在心上。荣石结束休假回北平司令部报道的时候，许一霖的亲笔感谢信已经放在他桌子上好久了。拿起信封往杜见锋那一比划，看，我荣石没丢您杜旅长的脸吧，是不是雷厉风行？是不是一击即中？杜见锋试想方孟韦给自己亲笔信的可能性后，赏了小石头个全白眼，德行。
“为答谢荣先生救命之恩，许一霖特于七月六日在全聚德天字间设宴款待，请荣先生务必出席。”一列列行书跃然于纸上，他虽不及楷书工工整整，也没有草洋洋洒脱，却是在规矩的方圆里潇洒。笔墨在洒金片的信纸上透着丝丝香气，荣石凑近，淡淡的栀子花芬芳，和许一霖的味道一模一样。
“首长，您去不去？”
“许一霖请你，我家孟韦又不在，老子去干啥？”
“您要是去，自古来客成双，主人势必不能单人向迎，既是宴请许一霖的恩人，许一霖在北平又只有方家这一户亲友，于情于理，您觉得方孟韦会不陪着来？”
“小石头啊，”杜见锋听着荣石这话，忽然间低头叹气，“你他妈心上究竟有几个窍？怎么就这么会算呢？以后许一霖要是知道你这么算计他，还敢不敢跟你了？”
“旅座，咱先说好，假装英雄救美这件事儿，谁也不许再提。我救许一霖…是…是打抱不平。”这该死的结巴，怎么又来？
杜见锋拿眼一打，哟呵，结巴了？有戏！
荣石还真是算得准，一听到杜见锋会和荣石一起来，方孟韦当下就请好假，陪着许一霖前来全聚德压阵。
当年杨全仁买下德聚全的时候，便是也没想过这家濒临倒闭的干果铺子在若干年后会成为四九城的烤鸭第一家。北平产的填鸭个儿大而肉足，果木为柴烤制出来的鸭子色泽焦黄而泛着油光，拿刀一破，带着满满鸭肉香味的油脂化成涓涓细流淌出体外，留下了鲜嫩而多汁的酥肉。配以荷叶饼、葱、酱食之，丰盈醇厚，回味不尽。
许一霖在菜单上是用了心的，全聚德的名菜“挂炉烤鸭”必不可少，配上荷叶饼的一鸭二吃来个锦上添花，再佐以炸胗肝、鸭丝烹掐菜、鸭油蛋羹等，各个都是全聚德的拿手好菜，末了让厨子拿吃剩的鸭骨架炖个翡翠白玉汤，原汤化原食，圆满收场。
看看菜单上的菜色，荣石表示不错，可是放下菜单的一刹那，荣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继续拿起菜单。一张上年纪的四方黄花梨木桌，杜、荣、方、许两两相对而坐，特别是杜对方，荣对许，这样就很尴尬了。您瞧，方孟韦瞪着杜见锋瞪得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咳，”荣石干咳一声打破一室的尴尬，“许掌柜，破费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旅座一直教给我们的。我们之间又不生疏，实不值得许掌柜特地破费来谢宴。”
“荣少校这话怎么讲？你是一霖的恩人，也就是我们方家的恩人了，我和一霖宴谢两位自是应当。”方孟韦正襟端坐，三言两语，你们和我们，将杜荣二人和方许的界线画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容不得你荣石来打马虎眼。
包含深意的看了旅座一眼，荣石端着桌前的二锅头一口闷下，嫂子果然脾气很辣啊！杜见锋自是知道荣石肚子里调侃地腹诽，一扭头，拍上左手边许一霖的肩头，“别这么见外，哥哥兄弟的称呼称呼就得啦，那天，许大兄弟受惊啦，”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谁知道，这一掌重了，拍得许一霖伏在饭桌上半天都没喘过气来。“不好意思啊，手重。”平日里耍惯刀枪剑棒的粗汉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讪讪地收回手，对着对面两位笑笑。
“没事的，没事的，”许一霖慢慢坐起来，对着对面的两位笑笑，“实是这么重的手劲儿我才放心呢，要不然怎么说你们军人都是保家卫国的。”说着，许一霖又斟满了酒，对着杜荣二人示意，“两位军爷，许一霖先干为敬了。要不是有荣少校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从马三手里逃出来呢。”
许是许一霖的一席话缓解了气氛，接下来的宴席气氛还真就缓和不少，四人下筷的一瞬间，都忍不住直呼好吃，烤鸭皮脆肉嫩，鸭丝酥烂多汁，真真是饕餮珍馐。杜见锋更是不失时机地在席上讲起他之前在湖南打仗的见闻，酒上三分，杜老处的嘴皮就管不住门，粗话连着唾沫齐飞，把故事讲得高潮迭起。对面的方孟韦也被吸引了，皱着眉头地侧耳来听，一边嫌弃着杜老处口里的粗话，一边又感叹着杜旅长见闻的广奇。
看着这情景，荣石身上的八卦因子就活跃起来，从旁仔细地观察着方孟韦的一举一动，还时不时地呡上一两口白酒。世家子弟，家教颇严，有些少年心性，确是个没有什么心计的人。少时，荣参谋就分析了一遍未来大嫂，对于杜旅长的眼光还是很肯定的。
一旁的许一霖也没有闲着，杜见锋的那些个军旅见闻许一霖是没有兴趣的，他感兴趣的是荣石这个人。自幼在父亲的严格要求下长大，亦步亦趋地生长历程成了许一霖的天命，他从小到大都是个听话的孩子，听话的甚至有些懦弱，没脾气，连自家的父亲都嫌弃自己身上没有些男子汉的阳刚气。
那天马三爷发难，谁都想来帮忙，可是就连许一霖自己都知道没人帮得上忙，您要和地头蛇斗，及时你是条强龙也不一定能赢，更何况这方圆百里都是想过安稳日子的白兔。绝望间，荣石从天而降挡在自己的身前，天不怕地不怕地护着自己。许一霖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的脑子里片片桃花炸开，扰乱了一池心水，心水上下翻腾，滚烫着白皙的脸颊。
但是经过这么一观察，许一霖的心却又冷却下来。自己钦慕的那个人似乎一颗心都在方孟韦身上，一顿饭的时间，荣石似乎就观察方孟韦好几次，眼神里说不出的欣喜和高兴。许一霖低头喝了口闷酒，都说白月光吸引人，自己站在这束月光下，是不是显得自己越发的黑了呢？
不过反过来想想，荣石也是委屈，自己喜欢的人儿被上司看中了，不得不偷偷摸摸的。想到这儿，许一霖又偷偷瞪杜见锋一眼，都是因为你啊！
杜见锋一脸懵逼，什么情况，对面一霖小兄弟是误会了啥？他误会了啥，会不会我家孟韦也误会了啥？这可怎么办？想到这儿，杜见锋不禁又多说了几个见闻，把自己承托地更加英明神武。
酒未过半，四人心中各是滋味，白白浪费了一桌佳肴。杜见锋刚说到自己在河南智斗土地主的惊险处，准备拉拉方孟韦的手掌压惊，警察厅小张进来了。
“副局，原来您在这儿啊，”小张满脸热汗，气喘吁吁地，“徐局长命你赶快去英属燕京大学附属医院抓捕进步学生呢！”
听到这话，方孟韦眉头紧皱，闭紧了眼睛。还是到了这一步，面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学生，他实在是不愿意执行徐铁英的命令啊！杜见锋回头看看荣石，小石头轻轻摇头表明不知。一旁的许一霖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夹一筷子鸭丝细嚼起来，失恋的情绪从心头满溢到舌尖，原本美味的鸭丝也变得苦涩起来。
方孟韦和许一霖打好招呼，刚跟着小张离开，下一秒，毛利民就来了。“旅座，陈中将把驻扎在天津的208旅调来，协同北平警察局行动。咱们被摘开了。”
杜见锋抬眼，黑色的眼眸里透出一股子厉气，和刚刚的人完全两个样。“一霖小兄弟，”杜见锋压低了声线，声音饱含着怒气，“你和小石头好好吃这餐谢宴，我们先告辞。”
两人送杜见锋到门口，许一霖转身问荣石，“荣大哥不去看看吗？”
荣石凑到餐桌前，又塞了一口荷叶饼卷烤鸭，“一霖你放心，军队的事儿我们旅座比谁都上心。”他拍拍身边的座椅示意许一霖坐下，还没忘记杜旅长交付的任务，“对了，方兄弟平时喜欢吃些什么呀？”
许一霖看着荣石的背影，心里搅成了一根麻花，哎，许一霖啊，许一霖，你应该高兴啊，你的大恩人喜欢你的救命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