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霖/杜方】作战计划 3
*私设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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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先头小分队
杜见锋的动作和他的排兵布阵的风格一样，快。
当天下午，副官毛利民敲响荣石的办公室，“荣参谋，都安排妥当了，旅座给您在天津卫安排几个人悄悄北上，明儿就能到四九城帮您大闹胭脂铺。”
“行，明天早上十点，趁方孟韦不在的时候动手。“
“荣参谋，旅座说了，晚上他要跟着首长们去见粮食供应委员会的人，要是没什么事儿，您就先回去吧。“
简单交待几句，毛利民就走了。
北平城缺粮食，荣石知道，听说这次北平的粮食供应委员会千里迢迢从东北迎来一个粮食大亨，可是乐坏这些贼眉鼠辈，一粒粒的稻谷在他们眼里可是比大黄鱼还值钱。他们像供着菩萨一般供着这些人，推杯就盏地把北平一连串叫得上名号的人都拉出来给委员会和粮食大亨接风。杜见锋也没拉下，上级一声令下，老杜整吧整吧军装，带着飞行眼睛，赴瑶台宴去了。
晚上，荣石刚睡着没多久，房间里的电话“铃铃”地响起。
“荣参谋，我是毛副官。旅座喝醉了，站都站不起来，麻烦您过来搭把手。”毛利民大喘气地说完这段话，背景音里杜见锋低沉地声音嗡嗡作响。“起开，老子还能喝。毛利民，你撒手。”
荣石一听就知道，杜见锋又喝大了，要是他真的对着一桌子政要耍起酒疯来，即使现如今北平城仍需要这支队伍的庇护，难保别人他日不会卸磨杀驴。“我可是想在军队里当您一辈子的下属啊”，荣石拿冷水激了一把脸，打起精神前往六国饭店接人。
三轮车刚到的门口，就看到杜见锋和毛利民在六国饭店前拉拉扯扯的。自家旅长的风纪扣敞着，眼镜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左脸颊一块大乌青，摇摇晃晃地指着毛利民碎碎念。
“小毛，拿酒，“杜见锋像是没喝够，又嚷嚷着要喝。
荣石见状，一把扣住杜旅左臂，扛起首长，“毛副官，车停哪儿啦，前面带路。“毛利民高兴地应了，撒开脚丫子就往饭店停车库跑。
气喘吁吁地把人抬上车，荣石和杜见锋后座，毛利民负责开车。
“荣参谋，还好你过来，要不然我这一个人还真不好抬旅座上车。”
“怎么回事？旅座平时出去应酬不喝大呀，今儿是怎么了？还有这乌青怎么回事？”
“哎，您是不知道，今儿不是来给那些东北菩萨接风嘛？开席前旅座就有情绪，什么北平城百姓和自家子弟兵饿得每天才啃一个窝窝头，你们这儿108道菜还翻出个花来是怎么个意思，后来啊，这帮孙子更是在席上就要瓜分了这批粮食倒卖，这可把旅座气坏了，借着酒一个劲儿得损他们，我看要不是上级在，只怕旅座是要一人给一粒花生米，毙了呢。”想起席上杜见锋的脸色，毛利民就一阵害怕。
“就该给他们一人一枪，”荣石恨得牙痒痒得，“都些什么玩意儿，发国难财，一帮子良心被狗吃了的下三滥。“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这是荣石成为一名军人时候，杜见锋教会自己的。却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这么一批妄称为人的白蚁，依附在家国身上啃食着支撑的栋梁。
“甭说了，这脸，也是那帮孙子恼羞成怒，暗算的吧。“荣石觉得自己可以猜到后面的剧情了，纷纷不平的旅座没遇到过政治上的真小人，就这么被暗算了，也能算是光荣的伤痕吧。
“这……倒没有，“毛副官说到这里，忽然有些吞吞吐吐起来，”额……就是，就是席上方家的人也来了，旅座一时没忍住，拉拉嫂子的小手，被方家大少爷一拳打飞了。“
………………
真他妈帅不过三秒，太他妈尴尬了。
一连两句都带上粗口，荣石捂着脸，火辣辣地烫。
人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能不能给201旅挣点脸，能不能？这出去人人都笑话201旅的旅长不会追媳妇，连带着以为201旅各个兵都是上不了炕的可怎么办，怎么办？想到这儿，许一霖的脸突然闪现在荣石的脑海里，“啊呀，荣大哥他们旅原来都是些天阉之人啊。这可怎么是好？”妈蛋，不行，太他妈丢人了！！！！！必须把撮合旅座嫂子的计划提上日程来，提到第一位！
毛副官一边开车，一边往后视镜那看去。荣参谋是怎么了？这脸色一秒一变啊？
送完杜见锋回家，荣石到宿舍已经快三点了。长夜漫漫，荣参谋一脑子的作战计划，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看东边的太阳缓缓升起。
从军部向杜见锋告假出来，荣石的脑袋是晕晕的。这熬夜的滋味可不好受，胸口好像是藏着块大石头，闷闷的，深呼吸口气还刺刺的作痛。荣石使劲晃了晃糊糊的脑袋，今天是去完成重要任务的，可得悠着点儿。
还未走进胭脂铺，门外就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说是有人来占掌柜的便宜。荣石看眼手表，九点五十。咦，这天津卫的时钟比北平的要快？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许一霖的声音铺上一层哭腔从胭脂铺里传来，荣石担心地推开人群往里凑。
许一霖双手被人拽住，压在这四寸的帐台上，帐台外坐着一个矮胖子，歪头看着他。“我以为许掌柜听懂我的话了，在这四九城可没有我马三爷要不到的东西。”矮胖子的声音低，低沉中带着些许色气。
这天津卫的人一口纯纯的京片子，荣石心想，事前准备工作到位，查不出来原籍，很好。
“马三爷，您要胭脂香粉什么的管够，您尽管拿。“许一霖放低了身段求饶。
“我要这胭脂香粉干什么？老子要的是人。方家两个少爷有什么了不起，跟了我马三爷，穿金戴银的，有什么不可？“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对许一霖摇头叹息，没想着这么一个和气的掌柜竟是和方家几位少爷有着这么一层关系。荣石眉头一皱，这戏过了啊，台词不行。
“呸，“一听马三爷出口羞辱方家，许一霖扭着身子就要扑上来，”马三爷您可别扯上方家，两位都是我的大恩人，您是和我有过节，何必扯上他们。“
“哟，小雏儿生气了，你说你和方家两位少爷没关系，来让爷验验，验验不就知道了。“说着，一双大手就要往许一霖身上探。
“放手!“荣石好不容易才从人群外挤了进来，看见这情形，火冒三丈地都要烧到万里长城了，哪儿写的下三滥剧本，一脚踹开马三爷，出枪上膛，一气呵成，指向压着许一霖的保镖，”给老子放手，没听见？“
黑洞洞地枪口让对方的保镖有些顾忌，看眼荣石身上的军装，撒手放开了许一霖。荣石把许一霖拨到身后护着，“我不管你们是谁，这四九城哪来的法律容许你们强抢良民，逼良为娼啊？“
矮胖子好不容易在保镖的帮助下爬起来，“嗬，孤胆英雄，您哪位啊？知不知道我是谁？“
许一霖在背后扯扯荣石的衣服，示意他快走，荣石却左手后探，牵住许一霖的手，扬扬手中的枪管，“我不需要知道你哪位，你只要认识我手里的就行。”男儿气概，肆意张扬，许一霖看在眼里，慢慢斜下头来。
“行啊，许掌柜，知道叫人啦，”矮胖子似乎挺忌惮荣石身上的军装，“你等着，老子和你没完。”
“这位，马三爷是吧，”荣石见戏要收场了，最后来个升华，“您别柿子找软的捏，国军201旅旅长座下参谋荣石，您要找找我，但是，以后要是再让看见您朝许掌柜动手动脚的，老子一枪崩了你。”
冷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胖子，一股军人的气息就这么喷涌而出。许一霖悠悠地望着荣石，右手一搭，左右手把荣石的左手包住，身上一阵暖意。
“干嘛呢？这是干嘛呢？”纯纯的一口天津卫的话，三四个身穿风衣的男子流里流气地从门外进来，远看也不像什么好人。不过这几个人才进了铺子，倒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一脸窘迫的表情朝荣石使了使眼色。
这几个人好像才是天津卫来的兄弟，荣石转瞬即明，那眼前，您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