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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霖】桃花扇 永遇乐(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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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夏,香港。

荣石身体好转不久便来了香港与荣意和荣树同住,一家人终得以在香港团聚。荣石重操就业,虽说生意做得不如以前大,却也能养活一家大小,生活无忧。索杰则留在了大陆,继续抗日。

热,香港的夏天逃不过一个热字。室外气温攀升,蒸得路人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因为吸收了汗液而紧紧贴在身上的衣服裹得体温越发得上升了。偶尔从维多利亚港吹至岛内的海风并未驱散热气,反而让这股闷热黏腻的感觉越发的明显。

雄踞承德快十年的荣石是不喜欢这种天气的,闷热中的低气压让他的心脏有点难受,他每次都不得不多做几个深呼吸来解救自己。潮湿的空气会让他因爆炸而留下的旧伤口隐隐作疼,有的时候不只是身上的伤口疼,连着心上的也会疼。空空的疼,那里被剜去了一块肉,一块曾经包裹着那个名叫许一霖的寒玉的肉。切口的边缘因时间而结起了痂,却又因晚上主人的思念而被血液冲破伤口,一次又一次,永无休止,疼痛依旧。

荣意和荣树是最见不得大哥如此的,虽然荣石在他们面前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对于许一霖的下落,荣意曾经偷偷写信问过索杰,也不知是信未送到,还是回信途中遗失,至今都没有收到。只是看着大哥日渐消瘦的脸庞,两姐弟急在心里,深怕大哥无处转移情绪而钻牛角尖。

还好,荣石还能去看戏,还爱去看戏。他在承德养下的戏瘾在香港是一点也没有拉下,只要是有剧院演京昆剧,不管是谁演,荣石都会去看。从《贵妃醉酒》到《双下山》,不问演员,一场不拉。只可惜香港演出京昆剧的少,荣石并不像在承德那样,日日都有的看。但是荣意有的时候会有一种错觉,大哥似乎不是在看戏,而是在找人,找一个他心里的人。

七月初七,德辅道西,太平戏院。

太平戏院是香港主要演出粤剧的地方,荣石平时并不来。若不是平日里一直有生意往来的明家老板给了他几张粤剧的票子,他倒还真不会特意过来一趟。荣意和荣树似乎也是有意让大哥开心,不但陪着荣石来听,还叽叽喳喳地对着荣石科普起了故事背景。无非就是那些老一套,古语所言:“私定终身后花园,落难公子中状元”。

听完戏从皇后大道出来,街边有个卖小吃的小吃摊,几张桌子配着几把凳子。不认识的戏迷看戏出来,互相拼个桌吃顿夜宵,交流一下看戏的感受。荣石看着眼前的场景,莫名地觉得眼熟。

”大哥,你去找个桌子,我和荣树去点菜。“荣意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她对着大哥交代好,一把抓着荣树往烧菜灶头那走去。

荣石倒是没听进去什么,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这眼前的场景,和自己当时封箱夜看完《思凡 下山》后与许一霖拼桌吃饭时简直一模一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抚一下自己的胸口,朝自己记忆中的位子走去。

并没有,和记忆中想得并不一样。那个桌子早就坐满了人,原本只能一边做一人的长凳上硬挤了三个人还附带着两个孩子,孩子的母亲慢慢掰下叉烧包的一角塞进孩子的嘴巴里,止住了孩子的哭声。

荣石低头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略带尴尬的脸上充斥着失落与伤心。他使劲摸了一把脸,转身离开,在正对戏院门的一处找到了一方空桌,等待着荣意和荣树。

”许老板慢走啊,今日的胭脂很不错,龙老板用着十分满意。“此时,正门里出来两个人,一人走而一人送。走的那个人背朝外,身背一个四方箱,箱子挺沉,箱带压皱了那个人的上衣,丝织的长衫被整体拉往背箱子的那一边,显得有些滑稽。

”华老板别送了,“沙哑的音色,声带好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龙老板要是喜欢,我明儿就给龙老板那儿送三盒过去,保证他这个月的演出漂漂亮亮的。“说着,他扯住被箱带团在一起的衣衫一角,终是整齐了两边的长度,拱手告别后,转身回眸,终是看见了。

佛语有云,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会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我荣石,前世究竟和你有怎样的纠葛,才会在今生相识、相恋、分开而今再重聚呢,许一霖?

许一霖呆呆地看向这边,一步一迈地走过来。水亮的眼睛圆圆地,储满了水气,还未等到眨眼,泪滴就扑通扑通一声声地坠落下来,像是散落一地的珍珠。

“这位…公公子,旁边…没没人…吧?“许一霖像是当初的荣石一样,结巴了。 

荣石拿手一比划,“没人”。一如你当初,一如我当初。

跟着荣石回家的许一霖略有些紧张,荣意和荣树看到许一霖十分开心,坐在汽车后排的两人不时地凑上前和许一霖聊天。

“一霖哥,你怎么到香港来了?过得还好吗?还唱戏吗……”

荣石拿眼一瞪兴奋的妹妹和弟弟,“坐车乱蹦什么?坐好!”说完,不去看荣意和荣树偷偷比的鬼脸,快速驱车回家。

荣石的卧室,灯光敞亮。

把荣意和荣石赶回房单独面对许一霖的荣石有些后悔,他发现一旦让他单独面对许一霖,结巴的毛病就会冒出来,紧紧地缠着他。对面坐着的许一霖也十分局促,他无意识地揉搓着衣角,抬头看看站着的荣石。

“你……还会不见嘛?”不问前因,不说狠话,沉默多久的荣石结结巴巴地憋出这句话来。

 ”不会,不会了,“许一霖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一把搂住荣石,呼出的鼻息喷在荣石的颈侧,一如当初痒痒的感觉,”承德的百姓说你殉国,我不信。所以我一定要拼死留着一口气,才有可能见到你,跟你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

”帮着伯霖瞒你……“

荣石一把扯开一霖的领子,咬下去,用尽力气在那白皙的几乎透明的颈侧留下自己的牙印。我的,这个人这一辈子是我的,要是再敢骗我不见,我就不是单单地咬你这么简单。

许一霖咬牙微笑着摸摸荣石的后颈,”荣大哥,你说做了标记,是不是以后找起来会比较容易?“加重的力度似乎表达着荣石不满,他一把抱起怀里的人,朝床边走去,”最容易的方法是不再弄丢你。“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1

静夜悠长,红绡帐暖,今夜的一霖如此主动。听着荣石突发的打油诗,许一霖害羞地一脚想把荣石踢下去,没承想被抓住了脚腕,又来了一次。

当年许一霖伤重被伯霖的兄弟们送去香港治疗,身体好了嗓子被烟火给糊了,唱不了戏。一个人在异地,没有什么本事很难活下来,好在许一霖会做上戏时用的胭脂,他卖卖胭脂能勉强糊口。可是香港的京昆剧团不多,买胭脂的量也不多,时常没有生意。许一霖为了糊口去粤剧剧团推销尝试,一来二去的倒真是有了些销量,自此他慢慢的就只和粤剧剧团做生意了。

荣石听着许一霖的话,庆幸那位明家老板送给自己的粤剧票。他拉过许一霖的手,攒在手里。”大哥,你知道我的胭脂是什么牌子嘛?“许一霖笑意盈盈地问着,又自问自答,”荣霖。“未带说完,话语被对方的唇吞进了肚子里,只留下一串笑声,金属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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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荣石带着许一霖下来吃饭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

荣意和荣树一脸”你们别害羞了,我们懂“的表情,招呼他们下来吃饭。

”大哥,你要东西我找到了。“席间,荣树从包里拿出一把折扇,递给荣石。昨晚回家前,荣树被吩咐去大哥从崇德带来的包裹里找东西,上下翻找可是把他累得够呛。

”一霖,拿着,别再弄丢了。“荣石接过来,小心地放在一霖手心里,而后大掌一收,包住了一霖的手。

荣意默默地给荣树夹了一块胡萝卜,我们好好补补眼睛,大哥憋了这么久才得以秀恩爱,我们挺住。

一霖笑着素手一扬,折扇应声而开。象牙磨成的轻巧扇骨,配上画有桃树的扇面,没有血迹,清清白白,正如是当年初遇时的许一霖。扇子的大小正好适合许一霖的手掌,契合的一塌糊涂。

没有间隙,也将不再分离。一如此扇,一如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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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摘自《长恨歌》

完结啦,我拼着差点被母后发现的风险,完结啦~

洋洋洒洒地拖这么长,喜欢你们不要嫌弃我啰嗦,我会努力改进的!最后谢谢一直陪伴着我更新这边的朋友们,爱你们(づ ̄3 ̄)づ╭❤~

期待着你们的反馈,真心喜欢和你们一起混楼诚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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