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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霖】桃花扇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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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戏的行话说,你能不能成为角儿,就要看祖师爷赏不赏你饭吃。

许伯霖似乎天生就是个唱戏的,记忆好身法足扮相美,甚至嗓子都特别棒。未到倒仓的年纪,唱起调儿来脆脆的,连戏班老板都说这位爷是个神童啊,倒像是打娘胎里就开始学戏的。许一霖觉得自己捡到个宝贝,可开心了,日日带着他在戏班里走动,他唱戏的时候,让伯霖跟着听跟着学,还时不时的让他跑跑龙套走走小旦,想给他寻个机会。

未曾想,机会来的如此之快。 

正月十三,许一霖原是安排了晚上的《二堂舍子》,谁知道班主过来告诉许一霖晚上被日本人包了场子,长官竹木纯一点名要听许一霖的《贵妃醉酒》。

许一霖一听就炸了,日本鬼子强占了中国的土地,欺压热河百姓,到头来还有我给他歌舞助兴?当下一甩袖子,不干。戏班班主求爷爷告奶奶的,也未曾让许一霖心软下来。许一霖是没脾气地有些懦弱,但却不代表他什么都没有,山河万里的大道理他不明白,他只知道在承德,中国人的地盘被日本人占领了去,他绝不会给这些日本鬼子演戏的。

班主知道这日本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而这许老板又坚决不上戏,这……

左右为难之际,许伯霖挺身而出,他跟着许一霖学过这出戏。于是,他被班主当作了许一霖的替身,推到了前台。

晚上,还沉浸在刺杀袁世良失手而自责中的荣石被竹木纯一请到了承德大戏院,在竹木探究的目光下,坐在了他以前经常做的太师椅上。只不过这次多了一把,竹木的太师椅与他并驾齐驱,置于最前,好像在告诉所有人承德城里这两位为大,谁都不可僭越。

荣石吞咽了一口唾沫,莫名地心慌起来。竹木纯一不懂戏,为什么把自己约到这里来?是他之前的追求让竹木纯一注意到了许一霖?想到这儿,荣石后背沁出一身冷汗。他从来都只想着要保许一霖安全,却不曾想过也许可能自己会一时迷了心眼将许一霖亲手推入火坑。

“荣少爷,竹木听说承德最近来了个南方戏班,唱得不错。竹木不懂戏,整个承德城最出名的戏迷,就是荣少爷。今日约您过来,特地为您点了他们当家青衣许一霖的《贵妃醉酒》,正好您能和我说一说,感受一下古典戏曲之美啊。”竹木纯一一身军装,时不时地亮亮腰间的一把手枪,可能才刚弑完谁的血,转头却在这儿附庸风雅,欣赏起艺术来。

荣石心中打鼓,脸上却故作镇定,左手折扇轻摇,半脸遮于折扇的阴影之下,让旁人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

“难得竹木君有如此的雅兴,这南方戏班的戏可是真不错啊!生旦净丑唱念俱佳,可真是和上海滩的富连成不相上下了。“荣石私心未提许一霖只字片语,打着哈哈一边心下想着主意。

谈笑间,鼓点声起来,戏要开场了。荣少爷死死盯着舞台的入场门,内心如打鼓一般哐当哐当的,想着一会儿那个搅得他心神不定的主儿要出来了,顿时有点口干舌燥的,结巴的毛病怕又要来了。

 娉娉袅袅的宫娥鱼贯而出,待宫娥站定跪请之时,胡琴声起,娘娘摆驾登场了。凤目丹唇,眼波流转,一颦一笑俱是风情。连竹木这个完全没有接触戏曲的日本人也醉倒在这个娇滴滴贵妃的石榴裙下,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可是贵妃越媚,荣石却越发的清醒,到最后一点儿也不紧张了。那不是他的一霖,虽然他们很像。之前那段时间里,只要有许一霖的戏他就呆在剧院里看,也是这个位子,也是这个距离,很近。许一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离不开荣石的眼睛,或嗔或笑或怨或怒,每一个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每一个他都忘不了。所以,他知道,台上的人不是他心上的人,虽然他们的确很像。

荣石垂眉一笑,恢复了往常承德大亨的模样,暗暗观察起了竹木纯一来。索杰慢慢挪到荣石身边,低语说了几句,荣石眼睛一咪,表示知道了。

演出间,竹木一边感叹着贵妃的表演,一边和荣石商量着办兵工厂的事情,即是合作的谈话,也是试探的谈话,从袁世良被人谋害开始,竹木就有些怀疑起了这位承德大少爷。

荣石追许一霖戏的事儿到底还是流入了日本人的耳朵,竹木想着荣少爷即然留了这么大一个弱点在明,我就将计就计给你来了出其不意,隐忍到了过年后,一举将荣石和”许一霖“困在了承德大戏院里。荣少爷,不慌,我们听听许老板的戏,再谈谈的我们的生意。言语间,竹木纯一摆弄着身边的手枪,时不时地朝台上的贵妃看看,好不得意。

自以为拿捏到荣石软肋的竹木敲打了荣石一番,无非是希望他们的合作能够更加紧密起来,并要求荣石更多的提供军需物品。但荣石既知许一霖不在台上,自是没那么多顾忌,商人的本性就展露无疑,谈价还价间也占了不少便宜。两人互相防备着,却也互相合作着。

鸿门宴罢,荣石在自己的书房里见到了真正的许一霖。

“一霖,听说……你被绑起来了?”这该死的结巴又来了!

许一霖脸薄,上次的事儿就糊里糊涂地没说清,这会儿见了荣少,莫名地又想起正月初一的话来,他不敢看荣石,转身说:“荣少爷费心了,不过是班主怕我胡乱走动,给那帮鬼子识破了伯霖的移花接木。顺带写过索管家的解救。”

“什么……话!索杰他…份内之事。”说完,荣石望着许一霖的背影,思绪却纷飞了起来。

今天台上的贵妃不是心尖儿上的人,但是如果万一许一霖在台上呢?竹木有过分的要求自己是一定不答应的,但如果真是许一霖在台上,竹木一拔枪是不是自己就救不了许一霖的性命了呢?不敢想,荣石是一丁点儿也不敢往这个方面想,太可怕了。

想到这儿,荣石莫名地恐慌起来,他害怕地一把从背后抱住了许一霖,好像只有把他真正护在怀里,荣石才能真正的心安。

“还好…还好…台上的不是你…如果…是你…我…救不了你…怎么办…”荣石轻声呢喃着结巴着,可是许一霖却听懂了。堂堂承德城的一爷在害怕。

这一个拥抱稳定了荣石狂乱的心,却让坚信自己后半生不会沾染情爱的许一霖心中泛起一阵阵涟漪。

前半生,许一霖因痴情而伤了夏禾,他发誓后半生不再情动;然后后半生却又好像因不动情而伤了荣石。许一霖问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呢?

可是这个感觉,被人在乎被人放在心尖的感觉太珍贵了。许一霖前半生未曾尝过的情爱味道忽然在他胸口蔓延开来,似有似无地诱惑着他,要不要再试一试?这个男人,也许真的能和他互通款曲,心有灵犀?

他低头看着用力箍住自己腰间的双手,右手轻轻覆盖上去,右手与右手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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