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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霖】桃花扇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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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有始,从而善终。

封箱夜一起吃了一餐乱炖后,许一霖觉得自己的人生轨迹也和荣石乱炖在了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得,两个人几乎每天都能碰见,而在荣石听说许一霖不会南方单身留在承德过年后更是达到了巅峰,因为他让索杰邀请许一霖去荣家一起过年了。

南方戏班自腊月二十三起封箱,大年初七开箱,中间整整十三天。荣石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日历数了一遍又一遍,每次数完还不忘问问索杰许老板有回音了没。落花有意,但是流水还未答复,引得落花每每探问清风怎么还不把清泉吹动,好接住这随风飘落的花瓣。

大少爷,您有这数日历的时间,还不如把话练顺溜了。索杰内心暗暗说道,不过他也挺开心的,这几年大少爷对日本人虚以委蛇,暗中资助抗日联军,却不得不承担下汉奸的骂名,这复杂的身份压得大少爷喘不过气来,好长时间都没看到大少爷笑了。不过说来也怪,只要一看到那许老板,大少爷的眼睛就找不着了,笑得只剩那一条线。

思及此,索杰私底下找了许一霖一回,南方戏班所包的住处都空了,冷冷清清地就剩了许一霖一人,倒也正好有个安全的地方让索杰和许一霖单独说说他家大少爷。从当年大少爷想捐出全部家产支持承德军队说起,到他和竹木纯一斗智斗勇结束,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一字一句地告诉许一霖。他不添油不加醋,只把他知道的事儿一字不差地告诉许一霖,他相信许一霖有自己的判断。

第二天早晨,流水有信说,大年三十到访府上。

听着这些,见惯风月的荣少有些激动,在弟弟妹妹奇怪的注视下,莫名的脸红了。

欢歌欢声尽欢颜,新天新地谱新篇。

如今的承德虽然日本人还在,但是过年的气氛还是很浓的,家家户户从早上就开始忙碌了起来。荣家因今日有贵客到,大清早的荣意和荣树就被大哥吧啦起来,一个让扫地,一个去擦灰,帮着佣人们以最快的速度把荣家粉饰一新。

“大哥,我们做仆人了,你和索杰哥去在旁边偷懒,这不公平。”仗着大哥的宠爱,荣意不满地往大哥身上闹情绪。

“谁说我们偷懒,你大哥有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儿?你说!”

“背稿!练说话!”

正午未到,许一霖便拎着年货上了门。索杰和许一霖相视一笑,由他引入荣公馆。许一霖毕竟少年天性,不一会儿便和荣意荣树打成了一片,倒是荣石,坐在一旁拿着本书来扮高冷,不过时不时偷偷看一眼那笑得哈哈作想的许一霖。

许一霖的笑声很有特点,金属音,搭配着鹿眼和小白牙一起,真是好听又好看。

荣意和荣树原先也跟着荣石一起看过许一霖的戏,算是半个许一霖的粉丝。这次偶像近在眼前,哄许一霖来清唱一段助助兴。

许一霖退却不得,只得拉开嗓子唱上一段《龙凤呈祥》沾沾喜气。此时此地此景,倒让许一霖想起自己的家来,那些个爱自己的家人,眼眶微红。

正出神,荣石握住他的手,道:“承蒙…承蒙许老板…赏脸……赏脸赴宴,我荣石…视许老板为朋友,得空儿往…我这儿坐坐…坐坐,大家互相也有个照应,联…联络…感情。”

一大段饱含深情的话,在结巴的作用下突现了一种蠢萌之感。索杰望天,心想大少爷果然得背他两个钟头稿,你看这才练了三十分钟,根本就和没背过小条子说的一样啊。

许一霖却懂得这些话背后的真情,他笑着对荣石点了点头。

荣石每年都会给弟弟妹妹送过年礼物,今年连许一霖都有。许一霖原是不肯收的,架不住荣意和荣树的两旁叨念,收下了。

一把折扇,象牙做的扇骨配上画有桃树的扇面。索杰解释,这把扇子是为了纪念荣少和许老板因戏结缘而定制的,扇骨坚硬,扇面画风飘逸,希望许老板喜欢。许一霖一看就是把好扇子,唱戏之人犹爱拿扇子比划着做动作,他很喜欢这个扇子,他看着荣石,点头谢过,说了声喜欢。于是,荣大少爷的脸庞又红彤彤起来。

北方年由午到晚,不知不觉就过了深夜。索杰怕许一霖一个人回去不放心,硬是留许一霖在荣府过一夜。荣石想了想,是时候给索杰涨工资啦。

其实,南方少爷许一霖是有些认床的。他在荣家的客房里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咔嚓一声响,客房门似乎被打开了。

许一霖从没想过他荣公馆也会进贼,不禁感叹这世风日下。可是这“贼”却是往床这边移来,然后坐在了床边,许一霖窝在床上大气不敢出一声,只听的自己心扑通扑通乱跳。那“贼”坐了一会儿,拿手轻抚许一霖的脸颊,长叹了一口气。

直到那人离开好一会儿,许一霖才反应过来,心中默想:这是“采花贼”走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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